球赛下注: 漫议年文化
2008年的日历已经翻开,新年的喜色已然映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人们灿烂着心情,期待着过一过在中国历史上有着特殊意义的2008年的新春佳节。
中国有很多个传统节日,当之无愧称得上“第一节”的该是春节了,其民族底蕴之深厚,绵延历史之久远,影响范围之广泛,都足以使其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枚重要标签。于是,与春节有关的所有一切所汇聚成的“年文化”,便成了解读中华民族数千年发展史的一项重要的内容。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新年节日,比如圣诞节是西方一些基督教国家纪念“耶稣诞生”节日,后成为新年节日,前后持续时间不过一周,现在已蔓延到世界各地的许多国家,其中就有中国。中国在学习和模仿西方习俗方面的进度近20年来速度很快,从高校而起迅速波及全社会,当然目前而言还仅限于城市。这一来中国的新年的节日气氛就被提前营造了,从圣诞节前的平安夜算起,伴随着圣诞树的闪烁、圣诞歌的优美、圣诞老人的慈祥、圣诞礼物的诱人,人们就迎来了
元旦是汉族传统节日。据说颛顼以农历正月为元,初一为旦。夏代则在
春节是中国传统的新年节日,此新年指农历元旦,即
中国人对于春节有着无比的依恋和希冀,反映出中国人对于美好生活的热爱和向往,这种生活的态度是积极的、乐观的、向上的,把一年中的欣喜、收获和满足以这么一种感恩的心态向天、地、神乃至亲朋好友表现出来,并祈求永远保佑;或者把一年中的苦恼、失落和不幸也以这么一种告别的心愿向上天祈愿,来年远离灾祸,祛邪降福。达官贵人可以比攀着过一过气势不凡的年,生活优裕者可以过一过舒适安详的年,即便是“杨白劳”式的穷人无钱度年,却也能“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喜儿扎起来”。生活本已如此,或好,或不好,生活更需要的其实只不过是一种信念或者说是寄托。每个人对新的一年都会有一个梦,有一个好的梦总比没有梦或现实的噩梦来得强。于是,年复一年,世代相袭,改朝换代常有,唯一不变的是春节那浓浓的“年意”。这“年意”外化出来的是物质,是形式,而内在的却是人的心意。
中国的年文化是中华民族延绵几千年的发展产物,是一种深刻的历史现象,伴随着社会发展,年文化也在不断发展、变化。中国人崇尚团团圆圆,一年终了的全家大团圆乃是过年的第一要义,此时不论身在何方,都会急急地往家里赶,有的则是往一年不见的老家去。儿时随父母住在浙西山区的一个小县城,记忆中,每年春节前,我们举家搭车往杭州的外婆家赶。那时的路不好,四百多公里的路,常常要天蒙蒙亮就起床上车,路上开开停停,加油加水,往往半夜才能抵达杭州。有时搭车到衢州,再坐火车到杭州。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火车票紧俏,我们只买到了改成临时客车的棚车票,为了赶回家,也就义无反顾地坐了上去。那棚车是标准的货车,没有座位,铁皮全封闭,只有一扇大拉门,和几扇用于透气的小窗,一路开开停停,经常给“正规”客车甚至是货车让道,很气闷,也颠簸得很,一个刹车或一个启动,能让满车发出刺耳的声音,能让人前仰后合,一不留神还能让人的额头之类与车厢的铁壁拥吻,令人时时处于惶惶警觉之中而不胜其累。然而便是这般的棚车,也被急于归家的人塞得满满的,没有人说是为了有一种舒适的方式乘车而放弃或延期回家与亲人团聚的。归心似箭,用来描述归家途中的游子之心,是再贴切不过了。如今举家回杭了,当年的这种旅途劳顿是没有了,但每次看见车站码头风起云涌般归家的人潮,心中总会生出一种感慨。这无数的路途中发生的生动故事,都不过是过年大团圆的一幕幕序曲和铺垫。年夜饭,团圆饭,热闹祥和的形式下,其实质是亲情的凝聚和释放,以及达到这种年终团圆的希冀后,对自己和自己的家庭所产生的欣慰和肯定。这也就可以理解何以年夜饭丰盛是过年,年夜饭简陋却也能过个开心年。说到底,年夜饭只是团圆和亲情得以呈现的一种载体罢了。
年后的走亲戚、拜年,从家庭走向亲属、社会,乃是表达更大范围内团圆的一种形式。平时各自忙于作业和生计,疏于交流,此时在约定俗成的这么一种“息业期”进行互访,交流情感,是颇为必要的,如果说年夜饭是把一个个家庭个体凝聚起来的话,那么拜年则是把一个个有关联的家庭串联起来,年复一年地保持和强化着这种社会性的情感网络。
中国的年文化内涵丰富,探究到最后,我们能发现年的本身只是一种载体,年是自然存在的,而围绕着年所产生的一切行为和现象,却可以折射出中国社会结构和社会发展的脉络。年文化是延续数千年并不断有着发展变化的一种历史现象,这种文化是积淀深厚的。
世事变迁,年的形式在不断改变,年文化的内涵也在不断变化。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人的年过得生动了不少。先是二十三年前中央电视台首创并推出的春节联欢晚会,让中国的老百姓知道,除了团团圆圆吃年夜饭守岁以外,年还可以有这么一种精彩纷呈、有声有色的过法。我以为中央电视台有史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策划,至今看来还得首推春节联欢晚会。随着电视机在中国百姓家庭的迅速普及,央视春节联欢晚会成了中国人一道不可或缺的除夕大餐,甚至到了年夜饭可以随意地吃,联欢会却不可漏看一点的地步。有一年我们全家在酒店里吃年夜饭(这也算得上是当今过年的一种时尚),碰上这个包厢是没电视机的,硬是吃得匆匆忙忙,在晚上八时以前赶回家,坐在电视机前方安下心。要说这春晚也是会不断重播的,可就是怪,总觉得现场直播的春节晚会才是最“正宗”的。对过年的希冀现在已越来越多地转嫁到对春节联欢晚会的希冀上,这造成央视获得大幸之后,又同时有着深深的“不幸”,老百姓的欣赏口味是越来越高了,并且是众口难调,各有主见,各自朝着各自的意愿向晚会发出“要求”和“指令”,而央视联欢晚会却是越来越有些“江郎才尽”,力不从心了,前个几年一度连连挨骂,谁当总导演谁就必得要承受被人喊“下课”的尴尬。毕竟已连续办了二十多届,好东西都会有用尽的时候,又是众口难调,被观众锋芒所指,确是在所难免。于是,春节联欢晚会每次都承载着亿万人民的希望而上,却总是在无数观众的骂声中而下,曾经经历了“年年难搞年年搞,年年难过责难关”的境地,很有些悲壮的意味,直到最近几年因为出了《千手观音》和本山系列喜剧小品一些深受观众一致好评的节目,春晚才有些“还回了神”。其实,不论春晚好歹,若有人真的提出停办央视春节联欢晚会,那么群起而攻之的人就会更多了。老百姓乐意舒心地笑着看晚会,老百姓也愿意生气地恼着看晚会,谁能管得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早先有赵忠祥、倪萍在,现在有董卿、周涛、朱军在,有新年的钟声在等待,还有赵本山、宋丹丹、范伟那许许多多的笑星相伴,这就是新年了。春节联欢晚会与年夜饭成为绝大多数中国人过年的一种样式,历二十多年而不变,应该是现代科技和现代生活对几千年传统年文化影响的一个成功的典范。从这个意义上说,春节联欢晚会的内涵如何已显得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中国老百姓处在一个个独立的家中,却能通过电视与全国几亿人一起守岁、同欢共乐、迎接新年这么一种“大团圆”的形式。
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人们生活理念发生变化,沿袭几千年的年文化在内涵上也有了很大变化。如果说春节联欢晚会是政府介入年文化的一种行为的话,那么现在比较流行的新年全家旅游则称得上是市场操作下的一种过年的新形式,走出家门甚至国门过新年成为一种时尚。春节期间蜂拥的旅游团或旅游群,不似平常时由一个个单位组团,而是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男女老幼,三口之家,或是四世同堂,在一个个风景优美的胜地,团圆着,喜庆着。年本是要寻根归宗,回老家过的,团圆的同时是认宗;出外过年,在团圆的同时,把种种从未见识过的赏心悦目带给自己和家人,摒弃了归祖认宗的单一,走出了封闭久远的心的大门,自然是别有一番情趣和意味的。与此相应的,人们过年更注重起个人的主体意识,年是为自己过的,辛劳工作一年,希望过个轻松的年三十,就早早定个酒楼饭店全家吃年夜饭,轻松又自在。吃完年夜饭,搓搓麻将打打牌,活络一下因工作劳碌而紧绷的神经。拜年,也走出了传统的登门互访的繁文缛节,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一张贺年片,一封电子贺卡,任在地球哪个角落的亲情、友情都联结起来了。鞭炮烟花依旧是要大放特放的,而乔蛉伦Ⅸ先恐后地希望点燃第一响,禁也禁不了,纵然是一个城市的法令,有时也是不能与千年的习俗相抗衡的。给菩萨烧香,算不得新兴,该是“传统”的复兴吧?杭州的年三十赴灵隐寺烧头香已经名声大振,连省外国外的人都要赶着来,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浩浩荡荡的烧香队伍似巨大的长龙游向灵隐寺,都想在新春钟声敲响之后,第一个向佛奉上一炷香,叩上一个头,以使佛脸开颜,关照一年大吉大利。
在老百姓思维意识多元化的今天,过年真的显得有些千姿百态,传统习俗与现代手法交融着,人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甚至是过“无为”的年,啥也不做,只躺在家里休息,看看电视,感受感受节日的气氛——看别人过年,恐怕也会成为一种年轻人的时尚吧?
年是一个载体,是富有感召力充满诱惑力的一种理想式的生活方式。年的社会性、公众性近几年越来越得到体现,政府部门和社会各界越来越多地参与到“过年运动”中,竭力营造或加浓年的节日意味,各种社会性的文球赛下注体育活动层出不穷,诸如春节灯会、迎春马拉松赛、冬泳活动、交谊舞比赛、歌咏比赛、健美比赛、美术书法展览等等,电视台、报纸等媒体也不失时机把新年的种种丰富多彩的活动展现在每家每户,年的范围扩大了,年的内涵增加了,信息时代给予过年的一个最大的贡献就是,人们再也不是单门独户地过年了,而是与无数的中国人一起享受春节的祥和喜庆。传统的年味也许在某些方面会少了些许,这也兴许会使得“传统”的人会有失落和疑惑,但一种开放式的、包容式的、百花齐放式的年,不正体现出中国文化海纳百川的一种胸襟和趋势吗?改革开放年代的中国百姓喜欢这种年,也许会胜过传统的、程式的、一成不变的那种年。从这个意义上说,政府、社会乃至新闻媒体对春节的积极参与、渗透,实在是一种积极的、主动的行为,估且不论其成功与否,这种意识本身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种种形式,已共同组成中国春节的热烈、喜庆、祥和的载体,中国的年文化中会写进这五彩绚丽之笔的。